第二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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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
果不其然，才從溫家花廳出來，沿湖走了一段路，跨過一道橋，繞過一片假山石林，就見那早已開敗的薔薇花架下，立了一個人，正是溫儉。他瞧見這邊正過來的三人，嘴角不由自主地便掛上了笑。
百裏瑤側臉去看百裏璇，百裏璇也不傻，這一程走來，她心裏早就猜到了這一刻，因此面上倒也波瀾不驚，只看了溫儉一眼，便又迅速地移開了視線去，抿著嘴偷偷地笑。見百裏瑤只望著她發笑，百裏璇頓時又斂了笑意，暗自瞪了她一回。
可百裏瑤又怎麽會怕她呢？
“苒苒，你想做電燈泡嗎？”百裏瑤蹲了下去，一本正經地問溫苒小朋友道。
“電燈泡？那是什麽？”溫苒小朋友一臉茫然。
該怎麽說呢？百裏瑤想了想，幹脆一指百裏璇，再指了指不遠處的溫儉，對溫苒解釋道：“就比如說，我姐姐和你哥哥，他們倆要在一處說悄悄話，你要不要呆在一旁聽？”
“說什麽悄悄話？”溫苒小朋友依舊想不明白。
“就是……”百裏瑤眼珠子一轉，“就是不能給你聽的悄悄話。”
她這話說得有點繞，但溫苒小朋友很聰明，她迅速地抓住了重點：“不能給我聽，那我就不聽了。”乖巧得甚是惹人喜愛。
“乖~”百裏瑤憐愛地揉了揉溫苒小朋友的腦袋，又起身對百裏璇皺了皺鼻子：“聽見沒，我們不做電燈泡啦。”
“不做電燈泡啦。”溫苒小朋友也有樣學樣，沖著正往這邊走來的溫儉扮鬼臉道，然後又一牽百裏瑤的手，神氣道：“走，阿瑤姐姐，我們去吃好吃的。”
而才過來的溫儉面上依舊笑著，心裏卻納悶開了：這電燈泡，是個什麽東西來著？
百裏璇只能尷尬地笑。
一時離了那兩人，溫苒便迫不及待地問了：“糖葫蘆，哦，不是，笑笑怎麽沒來？”
百裏瑤就知道，她定會問起範笑笑，因此早已準備好了答案，只等她這麽一問，便倒豆子似的說道：“她呀，她還要在家做功課呢。”然後話題迅速一轉，“你呢，功課做完了？”
溫苒的一張小臉都快要皺到一起了：“你不要跟我娘還有先生一樣，老是問我這個。”她可憐兮兮道。
“那好吧。”百裏瑤摸了摸她的腦袋，“不過小孩子家的，就該要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，這樣長大後才能成為一個有理想、有道德、有文化、有紀律的大好青年。”她這俏皮話一打開，顯然就收不住了。
“有……”溫苒小朋友這回顯然是被她繞進去了，她掰著手指頭，也還沒數清那“四有”，幹脆便整個地放棄了，一昂首，道，“我才不是小孩子家呢，等過了年，我就八歲了。”
“小孩子才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呢。”在逗小朋友這件事上，百裏瑤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了。
果然，就見溫苒的臉又鼓了起來。搶在她耍大小姐脾氣之前，百裏瑤趕緊又轉移話題問道：“你要給我吃什麽好吃的？”
天真浪漫的溫苒小朋友不疑有詐，再次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：“有蜜三刀啦，五香糕啦，芝麻糖啦……”一面數著，二人也漸漸走遠了。
這一頭百裏璇與溫儉見那兩人去了，彼此視線對上，相視一笑，又各自扭開了頭去。
“那邊石凳上正好曬太陽，不如先去坐了？”光這樣站著也不是個事兒，溫儉於是提議道。
百裏璇有點遲疑：“這，怕不大好吧，要是被人給瞧見了……”
“你放心，”溫儉笑道，“這會子不會有人往這邊來的。”
百裏璇本也就不是那般扭捏的女子，聽他這樣說，便知他早有了安排，因此也不再推辭，只隨他一道去坐了。
秋末冬初，景致多蕭疏，只是兩人一處坐著，上頭又有暖陽照著，非但不覺傷秋，反倒彼此都有些小喜悅。
同是穿越而來的，百裏璇卻是要比其他三人能更快地融入進這個時空裏的生活，誰讓她本就喜愛針織縫補，描眉畫眼呢。想當初百裏瑤還叫孫爾雅的時候，還曾開她玩笑，她這樣的人，就該生活在古代。如今，不僅一語成讖，連帶著她們整個宿舍，都來了這麽個她們在歷史課本上壓根就沒有記錄的地方。
“那處園子，你還喜歡嗎？”溫儉笑問。
百裏璇本在走神，聽他突然這麽一問，不由得楞了下，方才反應過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，道：“若不喜歡，又怎麽會買下來呢？”說罷，她又擡眼盯了溫儉，“你老實說吧，那園子，是你的主意吧。”
“被你發現了。”溫儉笑得有點羞澀，“我也是偶然知道那家要賣的，便去瞧了瞧，知道你會喜歡，這才讓我母親去和你母親說的。”
百裏璇忍不住笑了：“什麽你母親，我母親的，繞口令麽？”
溫儉見她笑得甚是可人，尤其額間的那一點朱砂痣，仿佛比往日還要紅上一些，不由得晃了晃神，順口便接道：“是了，等再過些日子，便是我們的母親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見了百裏璇那陡然睜大的眼睛，溫儉這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麽，一時沒掌住，面上飛上了一絲緋色。
“不，我是說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他越是著急想要說清，越是舌頭打了結，半天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百裏璇見他這樣，反倒先被逗得發笑了。見她笑了，溫儉也覺得自己著實好笑，這一放松，倒能好好說話了。
“你放心，”他大著膽子，去拉了百裏璇的手，然後看著她認真說道，“等你們回去越州，我們溫家後腳就去議親。”
“這麽快？”百裏璇騰地往起一站。待看見溫儉眼中的那一點失望，她又不忍心起來，只好解釋道，“我是說，你看我大姐姐，她十七歲方才出嫁，況且和我八師兄還是青梅竹馬。而你我，相識不過一月，便要議親，我……”
溫儉聽她這樣說，垂首偷偷地笑了，然後也站了起來，這次是大大方方，光明正大地握住了她的雙手，望住了她的雙眸，道：“是啊，你大姐姐和大姐夫，彼此相知相識了這麽多年，而我，遇見你才這幾日。我沒得那個好運氣，陪伴以前的你，正因如此，這往後的日子，請務必，讓你我攜手一同度過。”
“什麽，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？”是夜，大將軍府的西南院落裏，傳來了這麽一聲驚嘆。
“你小點兒聲，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。”百裏璇緊張地噓道，又回頭看了看，還好，並沒有人要來的跡象。她這才稍稍放心，轉頭重新坐好，又拿勺兒攪了攪面前小爐上熬著的皮蛋瘦肉粥——這是她們姐妹四人的宵夜。
百裏瑤和百裏玥對視一眼，彼此默契地心照不宣。
她們這點子小動作，百裏璇當然全都看在了眼裏，因此忍不住道：“想說什麽就直說吧，難道我還會打你們不成？”
你當然會打了，百裏瑤翻了個白眼。倒是百裏玥開口了：“挺好的，你們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，很般配。”她說著還配合地點了點頭。
那本都是好話，只是經由她嘴裏說出來，就怎麽聽，都讓人覺得怪怪的了。百裏璇只好安慰自己道：誰讓她的姐妹們都不是什麽正經人呢。
原本虛掩著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響，是百裏珍進來了。她被百裏夫人叫去了房裏說話，是以這時候才過來。
“粥還沒好？”她合上了房門，搓了搓有點涼的手，也坐了過來。“這京城就是比越州冷，這個時候，就這麽涼颼颼的了。”
“那還不好辦，你隨我們一同回去就是了。”百裏瑤笑嘻嘻道。
“就你話多。”百裏珍睨了她一眼，又對百裏璇說道，“趕緊給我盛一碗，吃了我好先回去了。”
“那你倒不如直接先回去了，還巴巴的過來吃什麽呀。”百裏璇懟起人來的時候，那也是絲毫不會客氣的。不過盡管她嘴上是這麽說的，還是去拿碗給她盛了。
百裏珍哼哼道：“就你這個嘴呀，等明年嫁了人，我看你也這麽和你公婆妯娌小姑子說話去。還有你們倆，可嘴上積點德吧。”她一指在一旁嗑著瓜子看熱鬧的百裏瑤和百裏玥。
“誰明年要嫁人了？”
“誒？我們倆怎麽躺著也中槍？”
這三人幾乎是同時吵道。
“好好好，”百裏珍忙不疊道，“我一個人吵不過你們三張嘴，我喝粥，喝粥還不行嗎？”她說著伸手就要去接百裏璇手裏捧著的碗。
“哎，”百裏璇一個轉身，就將粥碗拿得遠離了她，“你先給我把話說清楚了，什麽叫等明年嫁了人？”
眼見到手的熱粥就這麽沒了，百裏珍心裏頓時也躥上一股火來：“我說你這孩子怎麽這樣，非得要我挑明了才高興啊？除了那溫家三公子，你還想嫁誰去？”
百裏璇心中一喜：“娘叫你去，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事兒？”
“不然你以為呢？”百裏珍沒好氣道。
“那娘怎麽說？”
百裏珍卻不肯再說了。百裏璇當即會意，立馬就雙手奉上了粥去。
“這還差不多嘛。”百裏珍接了碗，但瞧見百裏璇那滿是期待的臉，她想了想，她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很會說謊，還是如實說吧。
“娘，其實並不想結這門親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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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，才從溫家花廳出來，沿湖走了一段路，跨過一道橋，繞過一片假山石林，就見那早已開敗的薔薇花架下，立了一個人，正是溫儉。他瞧見這邊正過來的三人，嘴角不由自主地便掛上了笑。
百裏瑤側臉去看百裏璇，百裏璇也不傻，這一程走來，她心裏早就猜到了這一刻，因此面上倒也波瀾不驚，只看了溫儉一眼，便又迅速地移開了視線去，抿著嘴偷偷地笑。見百裏瑤只望著她發笑，百裏璇頓時又斂了笑意，暗自瞪了她一回。
可百裏瑤又怎麽會怕她呢？
“苒苒，你想做電燈泡嗎？”百裏瑤蹲了下去，一本正經地問溫苒小朋友道。
“電燈泡？那是什麽？”溫苒小朋友一臉茫然。
該怎麽說呢？百裏瑤想了想，幹脆一指百裏璇，再指了指不遠處的溫儉，對溫苒解釋道：“就比如說，我姐姐和你哥哥，他們倆要在一處說悄悄話，你要不要呆在一旁聽？”
“說什麽悄悄話？”溫苒小朋友依舊想不明白。
“就是……”百裏瑤眼珠子一轉，“就是不能給你聽的悄悄話。”
她這話說得有點繞，但溫苒小朋友很聰明，她迅速地抓住了重點：“不能給我聽，那我就不聽了。”乖巧得甚是惹人喜愛。
“乖~”百裏瑤憐愛地揉了揉溫苒小朋友的腦袋，又起身對百裏璇皺了皺鼻子：“聽見沒，我們不做電燈泡啦。”
“不做電燈泡啦。”溫苒小朋友也有樣學樣，沖著正往這邊走來的溫儉扮鬼臉道，然後又一牽百裏瑤的手，神氣道：“走，阿瑤姐姐，我們去吃好吃的。”
而才過來的溫儉面上依舊笑著，心裏卻納悶開了：這電燈泡，是個什麽東西來著？
百裏璇只能尷尬地笑。
一時離了那兩人，溫苒便迫不及待地問了：“糖葫蘆，哦，不是，笑笑怎麽沒來？”
百裏瑤就知道，她定會問起範笑笑，因此早已準備好了答案，只等她這麽一問，便倒豆子似的說道：“她呀，她還要在家做功課呢。”然後話題迅速一轉，“你呢，功課做完了？”
溫苒的一張小臉都快要皺到一起了：“你不要跟我娘還有先生一樣，老是問我這個。”她可憐兮兮道。
“那好吧。”百裏瑤摸了摸她的腦袋，“不過小孩子家的，就該要好好學習，天天向上，這樣長大後才能成為一個有理想、有道德、有文化、有紀律的大好青年。”她這俏皮話一打開，顯然就收不住了。
“有……”溫苒小朋友這回顯然是被她繞進去了，她掰著手指頭，也還沒數清那“四有”，幹脆便整個地放棄了，一昂首，道，“我才不是小孩子家呢，等過了年，我就八歲了。”
“小孩子才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呢。”在逗小朋友這件事上，百裏瑤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了。
果然，就見溫苒的臉又鼓了起來。搶在她耍大小姐脾氣之前，百裏瑤趕緊又轉移話題問道：“你要給我吃什麽好吃的？”
天真浪漫的溫苒小朋友不疑有詐，再次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：“有蜜三刀啦，五香糕啦，芝麻糖啦……”一面數著，二人也漸漸走遠了。
這一頭百裏璇與溫儉見那兩人去了，彼此視線對上，相視一笑，又各自扭開了頭去。
“那邊石凳上正好曬太陽，不如先去坐了？”光這樣站著也不是個事兒，溫儉於是提議道。
百裏璇有點遲疑：“這，怕不大好吧，要是被人給瞧見了……”
“你放心，”溫儉笑道，“這會子不會有人往這邊來的。”
百裏璇本也就不是那般扭捏的女子，聽他這樣說，便知他早有了安排，因此也不再推辭，只隨他一道去坐了。
秋末冬初，景致多蕭疏，只是兩人一處坐著，上頭又有暖陽照著，非但不覺傷秋，反倒彼此都有些小喜悅。
同是穿越而來的，百裏璇卻是要比其他三人能更快地融入進這個時空裏的生活，誰讓她本就喜愛針織縫補，描眉畫眼呢。想當初百裏瑤還叫孫爾雅的時候，還曾開她玩笑，她這樣的人，就該生活在古代。如今，不僅一語成讖，連帶著她們整個宿舍，都來了這麽個她們在歷史課本上壓根就沒有記錄的地方。
“那處園子，你還喜歡嗎？”溫儉笑問。
百裏璇本在走神，聽他突然這麽一問，不由得楞了下，方才反應過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，道：“若不喜歡，又怎麽會買下來呢？”說罷，她又擡眼盯了溫儉，“你老實說吧，那園子，是你的主意吧。”
“被你發現了。”溫儉笑得有點羞澀，“我也是偶然知道那家要賣的，便去瞧了瞧，知道你會喜歡，這才讓我母親去和你母親說的。”
百裏璇忍不住笑了：“什麽你母親，我母親的，繞口令麽？”
溫儉見她笑得甚是可人，尤其額間的那一點朱砂痣，仿佛比往日還要紅上一些，不由得晃了晃神，順口便接道：“是了，等再過些日子，便是我們的母親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見了百裏璇那陡然睜大的眼睛，溫儉這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麽，一時沒掌住，面上飛上了一絲緋色。
“不，我是說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他越是著急想要說清，越是舌頭打了結，半天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百裏璇見他這樣，反倒先被逗得發笑了。見她笑了，溫儉也覺得自己著實好笑，這一放松，倒能好好說話了。
“你放心，”他大著膽子，去拉了百裏璇的手，然後看著她認真說道，“等你們回去越州，我們溫家後腳就去議親。”
“這麽快？”百裏璇騰地往起一站。待看見溫儉眼中的那一點失望，她又不忍心起來，只好解釋道，“我是說，你看我大姐姐，她十七歲方才出嫁，況且和我八師兄還是青梅竹馬。而你我，相識不過一月，便要議親，我……”
溫儉聽她這樣說，垂首偷偷地笑了，然後也站了起來，這次是大大方方，光明正大地握住了她的雙手，望住了她的雙眸，道：“是啊，你大姐姐和大姐夫，彼此相知相識了這麽多年，而我，遇見你才這幾日。我沒得那個好運氣，陪伴以前的你，正因如此，這往後的日子，請務必，讓你我攜手一同度過。”
“什麽，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？”是夜，大將軍府的西南院落裏，傳來了這麽一聲驚嘆。
“你小點兒聲，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。”百裏璇緊張地噓道，又回頭看了看，還好，並沒有人要來的跡象。她這才稍稍放心，轉頭重新坐好，又拿勺兒攪了攪面前小爐上熬著的皮蛋瘦肉粥——這是她們姐妹四人的宵夜。
百裏瑤和百裏玥對視一眼，彼此默契地心照不宣。
她們這點子小動作，百裏璇當然全都看在了眼裏，因此忍不住道：“想說什麽就直說吧，難道我還會打你們不成？”
你當然會打了，百裏瑤翻了個白眼。倒是百裏玥開口了：“挺好的，你們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，很般配。”她說著還配合地點了點頭。
那本都是好話，只是經由她嘴裏說出來，就怎麽聽，都讓人覺得怪怪的了。百裏璇只好安慰自己道：誰讓她的姐妹們都不是什麽正經人呢。
原本虛掩著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響，是百裏珍進來了。她被百裏夫人叫去了房裏說話，是以這時候才過來。
“粥還沒好？”她合上了房門，搓了搓有點涼的手，也坐了過來。“這京城就是比越州冷，這個時候，就這麽涼颼颼的了。”
“那還不好辦，你隨我們一同回去就是了。”百裏瑤笑嘻嘻道。
“就你話多。”百裏珍睨了她一眼，又對百裏璇說道，“趕緊給我盛一碗，吃了我好先回去了。”
“那你倒不如直接先回去了，還巴巴的過來吃什麽呀。”百裏璇懟起人來的時候，那也是絲毫不會客氣的。不過盡管她嘴上是這麽說的，還是去拿碗給她盛了。
百裏珍哼哼道：“就你這個嘴呀，等明年嫁了人，我看你也這麽和你公婆妯娌小姑子說話去。還有你們倆，可嘴上積點德吧。”她一指在一旁嗑著瓜子看熱鬧的百裏瑤和百裏玥。
“誰明年要嫁人了？”
“誒？我們倆怎麽躺著也中槍？”
這三人幾乎是同時吵道。
“好好好，”百裏珍忙不疊道，“我一個人吵不過你們三張嘴，我喝粥，喝粥還不行嗎？”她說著伸手就要去接百裏璇手裏捧著的碗。
“哎，”百裏璇一個轉身，就將粥碗拿得遠離了她，“你先給我把話說清楚了，什麽叫等明年嫁了人？”
眼見到手的熱粥就這麽沒了，百裏珍心裏頓時也躥上一股火來：“我說你這孩子怎麽這樣，非得要我挑明了才高興啊？除了那溫家三公子，你還想嫁誰去？”
百裏璇心中一喜：“娘叫你去，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事兒？”
“不然你以為呢？”百裏珍沒好氣道。
“那娘怎麽說？”
百裏珍卻不肯再說了。百裏璇當即會意，立馬就雙手奉上了粥去。
“這還差不多嘛。”百裏珍接了碗，但瞧見百裏璇那滿是期待的臉，她想了想，她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很會說謊，還是如實說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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